江寓抬头撞见禚邺的视线,顿了两秒,话里带笑:“……看什么?”
禚邺立即埋头扒了两口饭,到嘴的“好神奇”拐了个弯儿,出口是一句怯生生的:“不可以看你?”
江寓避开他的视线:“……随你看。对了,江銮……江氏……现在怎么样?”
“没了他照样过,不过公司很不景气。”
“蔡泽霖呢?”
“跑了。”
“跑了?”江寓诧异。
“嗯,在我眼皮子底下跑的,江銮还得在医院住一阵子,蔡泽霖能动弹了就跑了。”
“为什么让他跑了?”
“想让你那个不长眼的爹感受一下无力无助的……无能狂怒的感觉。蔡泽霖跑了又不会影响到我,反正谈家会想办法在各方面压制他,能报复你爹,我何必花人力物力去抓他——当然,你要是想亲自见见他,我也可以把他抓回来让你见见。”
江寓没说话,听禚邺说了这一堆,心里特舒坦,他恨江銮,只是从来不把这份恨意挂在嘴边,他自认为是比较佛系的人、就算认命也不会特别不甘的人,他无法撼动江銮,无法报复江銮,那就选择最好的方式:自保躲开他。
在躲开他以后眼睁睁看着他被硬石头绊倒、水逆、遭报应,当然很爽,虽然这都是人为的。
禚邺见他没吭声,也就跟着没吭声了。
要较真的话,江銮现在的后果算不上什么,他给江寓留下的不仅有小时候的心理阴影,还有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疤,这些都不是江銮被阴着痛打一顿就可以抵消的。
那一次酒店事件,禚邺如今历历在目,更不用说那件事给当事人留下了什么样的伤害。
江銮没把江寓当做亲生儿子,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发泄的工具、受气包,又或是一块砖,想往哪搬往哪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