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泊禹又道:“也是,谁不想朝前走,谁愿意纠缠着过去那些破事?”

如果嘴角的那抹笑意不带着自嘲,路程也许会相信他是释怀了。

也就是他了,深陷在回忆的囹圄里,停滞不前。

那枚摔坏了的手机,在那天被他摁灭后就像闹了小脾气一样,怎么摁都开不了机。

一枚过时的手机而已,坏了就坏了,所有人都劝他在买一部新款的,只有他执拗地拿着它东奔西走,问了许多手机店才把他修好。

手机可以换新的,但那些聊天记录,泊禹一条都不想弄丢。

说是看资料,卷宗上的那几个字周乐衍怎么也看不进去,他好像中了一种病毒,满脑子都是泊禹。

就着温水吞下随身携带的药,他也在思考。

现在他的意识里对曾经那段不美好已经产生了恐惧,而这份恐惧来自于泊禹。

他本能地想要逃避,像九年前一样一走了之。

周乐衍苦笑一声,在心里问自己,“何必呢?”

如果他真的想逃避,大可以在毕业后留职国外,何必再回来折腾一圈呢?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宜市,三环路,他起初可不就是奔着泊禹回来的吗?

如今人家先找上门了,自己还这么胆小,一味地躲着。

可是躲能躲到哪去?能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