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唯物主义在空荡的医院走廊为了他拜求各路神仙吗?

他默默地盯着输液管滴斗里的液体,不错过每一滴药液的流下,认真到仿佛盯着的是个生命的计时器。

戴宵凡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平静地给他掖好被子,面不改色地提醒,“医生说你是普通感冒,暂时不会有事。”

周乐衍仍然盯着药瓶,没吭声。

“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抑郁症听过吗?”戴宵凡叹了口气,真觉得自己比带了个孩子还难,“那个时候要死要活,命就不一定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周乐衍依旧不说话,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半晌,像是突然还了魂,破天荒地开口问了一个问题,“我有什么优点吗?”

戴宵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口国粹憋在心里。他堂堂一个心理医生,一天天比幼儿园家长都麻烦,但又不能真的不回答。

关于周乐衍有什么优点,回答者甚至可以不用思考,“你长得好看没看那么多小姑娘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戴宵凡给出的答案显然不是周乐衍想要的答案,他摇了摇头,“这算什么,我又不喜欢那些姑娘。”

后半句话的声音轻的很,但戴宵凡还是听清了。

“你还指望我评价你什么内在吗?”

戴宵凡的一句话直接给周乐衍沉默了。

内在吗?周乐衍苦笑,他的内在是不堪的,而这份不堪除了自己,就是戴宵凡最了解,他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难道是想听这位心理医生无脑吹捧他乐观积极向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