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淮的声音难得低落。

宁烨阳有一种预感,接下去傅淮想说的,就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块疤。

傅淮垂下眼睑,遮住了黑暗中唯一晶亮的白,像是在整理回忆一般,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白天提到的,傅氏接到的第一个项目,是我妈十里八村的跑,才给弄下来的。”

“你妈?”宁烨阳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我亲妈。”傅淮说完就在宁烨阳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诧异。

傅淮苦笑着,“你也想不到吧?这事我也是有次无意中听傅建章和廉江媛吵架的时候知道的。”

傅淮把话说道这里,宁烨阳心里就有了些大胆的猜测。

可他不敢开口去问,便静静的等着傅淮继续说。

“我后来查过那个签下项目合同的日期,那时候我妈应该已经怀了我了,我妈后来难产,和她怀着我风吹日晒的跑项目脱不了干系。她为傅建章做到这样的地步,结果换来的就是傅建章和廉江媛结婚的消息,就因为廉江媛娘家有几个钱。”

说这些的时候,傅淮的语气格外的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一个话本里的故事,就好像与他无关一半。

但宁烨阳知道,只有千万次的去想这些事,把这些事放在心里嚼,直到把这些事都给嚼烂了了,人才会有这样平静的表现。

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怨,是麻木了,恨到麻木。

宁烨阳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傅淮。

因为傅淮这样的人,盔甲穿的太厚,不知道会不会乐意接受他的安慰。

他因此踌躇了半晌,还是揽过了傅淮,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傅淮居然没有推开他,就那样软软的靠在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