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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一饼说些什么,只听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戴着白鹰面具的白隳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把江池按回了椅子。

尽管他带着面具,但是江池似乎能感受得到,面具下的白隳在笑。他一手支在江池的椅背,另一手敲击着桌面,缓缓抬眸:“在下白鹰,你口中那个吃队友的肉,喝队友的血的软蛋。”

顿了顿,白隳的语气彻底染上了笑意:“听说……你要见我?”

田非满意地咧嘴笑了笑:“我就是想知道,传闻中的白鹰为何能活的那么安心。

田非身子前倾,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兴趣和疯狂。

白隳歪了歪头:“为什么不能安心?怎么?你很恨我,因为我曾抓了一万?”

田非:“我当然恨你!我恨死你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你,我们安安稳稳,本本分分地做着你情我愿的生意!至于像现在这样唯恐被你抓住,所有商家夹着尾巴做人吗?!是你破坏了我们这个大家庭,支离破碎颠沛流!”

白隳:“哈?”

本来不想用脑子里成吨成吨的中二鸡汤向着这样的人灌输,但白隳实在觉得可笑和怒不可遏了。

白隳:“你们的家是家,别人的就不是了?多少个家庭晚餐共聚一堂,因为你们,背井离乡?多少人缺胳膊少腿,依旧喊着给我?他们的家人如何的煎熬?他们如何拼命想摆脱又极度渴望?甚至多少人暴死街头,死后都不能落叶归根?!”

白隳一拳砸在桌子上:“还有多少人黑暗里向死而生,多少人理应身披荣光走在暖阳之下?他们血里流着罪,骨里溶着毒,黏膜上粘着金钱……他们为了正义出生入死抛弃了自己的一切,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聊聊家庭?”

一饼倏然暴起,几乎要拖着椅子桌子硬生生站起来,却又被活生生禁锢在原地:“白鹰!任何人都可以指责我,你又站在了什么立场!蓝鸠,银雀为什么死的你不知道么?你一个连队友替自己去死的做法都能同意的懦夫!一个连队友都能亲手杀掉,为了活下去喝队友的血,吃队友肉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