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他。
罗艘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霎那间,宛如冲锋在枪林弹雨中的饿狼,扬起了满是血渍的獠牙。
“告诉白鹰,收尾工作做好,如果……他真的下了决心。”
……
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厚,明朗的天空只剩下了阴霾,怪风嚎叫着,枯黄的草在厚重的陈雪与新雪下苟且。
从刑侦支队出来的白隳手中握着钥匙,漫天的大雪里,他突然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他低头搓了把雪,雪化的很快,更是无情地夺走他手中的热量。
今天的天气,似乎和那天一样。
和屠空之战那天。
一样的低沉,一样的压抑,让他的心底充斥疮痍,无法挣脱心灵的囚牢,无可奈何,又独木难支。
正像那日将自己的队长亲手打晕,孤注一掷地戴上白鹰的面具,孤身一人将亚特兰人员拖住,最终葬身火海的孤独信使——银雀。
正像那日趁着队长昏迷,明知清醒的白鹰绝不会同意,依然毅然决然地用自己杀敌的匕刃隔开自己的血管,将冬日里刺骨的寒风也遮盖不住的滚躺的献血亲手喂给自己队长,最终失血过多永远倒在异国他乡的孤独信标——蓝鸠。
最该死的人,最该被围剿的队长,偏偏活了下来,像狗一样,背负着骂名,背负着仇恨,背负着责任。
那么多人拼命想知道的的屠空之战的真相其实非常简单。
蓝天之上归来的班鸠亲手撕裂了自己的喉咙,火焰里翻滚的山雀背叛了自己的代号,冠上了白鹰之名。
但说到底……说是白鹰害了他们……也没有错。
又想他们了。
白隳站在冰天雪地里,自嘲一笑。泪早已在这几年里流干,只剩下偷到了生命的人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