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头有些痛,捂着脑袋沉沉呼出一口气,认命地把想要掏出来的新睡衣给塞了回去,他不想让谢时雨知道他看过衣柜,也不想那么快地去面对谢时雨的感情。
谢时雨的状态不稳定,谢臻不好离开,便只好打开窗户的一条缝,借着外面瓢泼着的风和雨点抽了一根又一根。他眯着眼,各式各样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五味杂陈。
他把谢时雨当做弟弟,虽然也称不上亲生兄弟那样的至亲血脉中的情谊。可无论如何,谢臻对谢时雨的情感认知也仅限于普通的家人罢了。
意识到谢时雨对自己的心思时,过去的一些说不通的东西顿时通了。谢时雨对他表现出来的所有小心翼翼,统统都有了答案。
谢臻掐灭最后一根烟,将烟头丢在垃圾桶里。
谢臻走的很决绝,不带半点拖泥带水。谢时雨已经熬过了最难熬的一晚,剩下的一切,谢臻全部都交代给了留在家里的保姆,嘱托她去买抑制剂、抑制贴和止咬器,又给谢时雨打了一串嘱托的文字发过去。
他躲了。
躲开了来自谢时雨的感情。之后谢时雨故作以前的语调,以和以前相差无几的态度与谢臻交流,仿佛他依旧是那个比他小上五岁的弟弟,态度称不上热络也称不上疏离。
变化的是谢臻,他看待发生在自己和谢时雨之间的事的视角变得越来越敏感、刁钻。一旦谢臻想要回复谢时雨的信息,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谢时雨衣柜里那些照片,那种令他无言的紧紧跟随和窥探欲,让鲜少处理这类情感的谢臻无从应对。
更为诡异的是,谢臻并不厌恶谢时雨这样莫名其妙的感情,他能够理解谢时雨为什么依赖他、爱慕他。可是谢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离谢时雨远一点,或许对谢时雨更好。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他们之间没有半点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