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雨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锋利的眉毛轻轻下压,手指迅速地在手机屏上来回点动。谢臻将手里迟迟没有扔下的烟头抛到地上,他注意到靳时雨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心情看上去似乎好了不少。
谢臻表情淡淡,撩了下眼皮,一副慢走不送的表情。
靳时雨走到床头顺走了烟盒,他又随手将窗帘彻底拉好,稀稀朗朗的星光被灰色窗帘遮了个全。他上半身还赤裸着,肩上多了个谢臻刚咬出来的新鲜牙印,似乎已经被热水浇到彻底泛红。
他光滑的背上,还留着好些道已经愈合、变浅的疤痕,在光线下,不仔细看甚至没法看出来。谢臻的肺又有些痒,他静静地看着靳时雨出门、再将门彻底合上,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靳时雨吃了多少的苦,谢臻还真的一无所知。
靳时雨这人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管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都一笔一笔地记在心里。除非他真正在某个瞬间爆发,你才能知道他心里到底积攒了多少未曾显现出来的东西,而在爆发之后他又像是回归到正常的自我,变得冷静、不显于色。
他趴在谢臻身上赤红着眼睛质问的场景,在这个晚上,宛若一场久挥不去的噩梦一样,来来回回萦绕在谢臻身边。
上一次前来报案的女性oga在阐述具体事项的过程中情绪过激,最后暂且去医院治疗,直到今天靳时雨才得到了她已经完全稳定下来的消息。
靳时雨带上他们组为数不多的女警之一——乔乐,在出租车连续经过五个红灯、又缓缓停在第六个红灯前时,觉得这趟出行可谓是很有尿点的乔乐终于按捺不住向靳时雨打听:“靳哥,你最近是不是……呃,谈恋爱了?”
谈恋爱,特别荒谬的三个字。靳时雨在这走走停停的出租车上坐得有些不好受,胃里有些泛恶心,他皱着眉毛闭眼小憩,在乔乐都以为自己抛出的这个问题会在靳时雨的无视下无疾而终时,靳时雨闭着眼丢出了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