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梧清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陆云蘅长年累月从不表于口的抑郁的躯体化症状。
他光是看着陆云蘅趴在哪儿,就觉得他要碎了,像曾经幼时父亲责骂打骂母亲时,那些明明看起来很坚硬,但实际脆弱得只是被父亲抛起就能摔碎的玻璃花瓶和白瓷碗。
“……陆云蘅。”盛梧清有话想说。
陆云蘅听到他叫自己,却埋着脑袋摇头,闷声道:“……我想一个人趴会儿。”
所以最终盛梧清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一直到晚上放学,陆云蘅的状态都是异常的沉默寡言,甚至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瞧起来苍白。
余洼都要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把陆云蘅周遭的人都问了个遍,咬牙切齿的说要找出原因来,但大家都一问三不知,包括前桌也是懵的,绞尽脑汁回忆起来,也只有“早自习的时候他俩还嬉戏打闹呢”。
无果,余洼拉着鄂子墨激情讨论了半个晚自习,在放学以后,余洼便背上书包,一个箭步冲到盛梧清身后去。
平日里陆云蘅只要收拾得快,都会等盛梧清,并一放学就叽叽喳喳,但今天却不一样,他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慢慢地一个人自顾自地走。
盛梧清就跟在他的斜后方,同样只字不语。
走出教学楼,余洼硬着头皮上手,一把抓住了盛梧清的书包提手,盛梧清的步子被他拽得顿了一下,稳当地站在了原地。
他回头,冷漠疏离的眸子带着些许疑惑。
余洼唇线绷直,道:“……我有话问你。”
盛梧清看着他,淡淡道:“……我现在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