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舷爷爷侧目见尹东涵耳廓通红,为他把刚立起来不久后又倒下去的大衣领子又立了起来。
尹东涵捂紧领口,让领子保持挺括,他摇了摇头。
“其实吧,杨舷这孩子从小就挺内向的,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朋友一直也没几个,别的孩子三五成群的穿堂掠野的疯跑,他就窝在家里拉琴,他妈要是听不惯,他就跑到小树林里拉,怪着嘞!我都担心他会不会有那个,那个什么?网上最近总说的那个…对,抑郁症!我都担心他会不会有抑郁症。后来呀,快初中毕业了,他跟他妈说他想学音乐,他妈没依着他,给他改了志愿,后来他又改回去了,他妈就急了,还是我帮忙劝的呢!”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杨舷爷爷的声音有了些许嘶哑。
他咳了几声,清罢嗓子继续道:“他是真喜欢小提琴,我当然支持,我跟他说,人活着,总要有点爱好吧,单纯喜欢的,无关名利的。”
尹东涵悚然一惊:
人活着,总要有点爱好吧,单纯喜欢的,无关名利的。
——雪夜,杨舷靠在窗台上,明眸善睐。
两幅画面跨越时光,
交合,
重叠。
……
“所以我就一直担心他这种性格,到寄宿学校会不会……看来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