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细小的灰尘在投影仪的光束中显形,成了这狭小空间中丁达尔效应的组成部分。
那光柱像夜晚海面上带着光亮的浮标,上下跌宕,连带着荧屏上的电影。
杨舷在那刻成了最名贵的施坦威——他在被演奏
独奏者敲击黑白琴键,其后的音锤锤击钢弦,弦身猛烈震动,极富韵律节奏。琴音清透,富有连接感和方向感。
演奏者全情投入,抬指落指间,细腻连贯的触键方式也是随着曲子的进程而变化着感情色彩。
杨舷再也受不住秉气凝神的状态,咬紧下唇,强迫着自己不要破坏音乐的整体性。直至他微不足道的声音融进这靡靡之音,成为与它水乳交织的一部分。
夜的呓语,总是太轻,两人唇齿辗转,将对方的名字囫囵吞下……
翌日——
赶着迟到前一分钟开门进教室的杨舷穿了个高领白毛衣。
由于他讨厌“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束缚感,他衣柜里没几件高领的衣服,这件还是借尹东涵的。不然他顶着个不止琴吻的脖子来给十五六的大姑娘上课,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合适……
小姑娘一板一眼地拉着帕格尼尼,杨舷表面摆着严肃的冷脸,只在她拉好技巧音时微微点头予以肯定,实际不停微调着坐姿。
“老师,你怎么了?”
“别管,我睡落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