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方就要从床上掉下来，关明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制止。

他靠近了病床，小心翼翼开口，“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头就被人用书砸了，“你肯定又贪玩去了，跟你说了，一定要读完书再去玩，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关明眉毛有些蹙起地看向床上用书砸他头的人，迟疑道：“看书？”

关明皱眉的样子被对方看着像是有些不情愿，他拿书又砸了他一次头，“怎么！今天的书看完了？”

关明拉住季霖的手，探究地往对方脸上看去，嘴里带着试探的语气：“看……看什么书？”

“看什么书？你都背了那么久，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书？”

这话有点熟悉，和记忆里某个片段对上了，关明嘴唇微动，半晌道：“是……《千字诵》吗？”

“嗯，总算还知道自己要看点什么。”

季霖拿起书翻开了一页，“昨天你学的第三十四篇还没背完，我要抽查一下。”

只是翻开了一页后，他愣了一下，书里的内容好像有些不一样。

关明察觉到，他配合地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袅袅音音……”

季霖听到身边的人背了起来，虽有疑惑，但很快他就被对方的背诵声吸引去了。

一边听一边纠正：“那是浮绿水，不是fou。”

关明一边机械的背，一边有些喜极而泣，他的少爷终于又是他一个人的。

两个人在病房里，一个检查功课，一个配合背诵，到季霖睡着才结束。

关明给季霖掖好被子后，才克制又小心地伸出手来抚摸了对方的脸颊。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了一丝实物的感受。

他的少爷似乎是失忆了。

真好，恰好回到了他们相遇最美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