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白葵迟钝的小脑瓜分解出这个动作的起因由来,陆滇就自发退开了,他喉结克制地上下轻微滚动,单手打开位于发动机上方的储物箱盖,不大的空间一览无余。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小木箱子,料子是稍沉的枣红色,表面沁润着光阴的色泽,两侧开阖,绕到正中间,被一把银色的锁封了起来。

白葵张了张嘴,一时失语,好半天才走到摩托车的对面。

“我可以摸摸吗?”

“可以。”

最上层的木质非常细腻,就像曾经有人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过,没有半点划手的毛刺。

“你想看里面吗?”

“不用啦。”白葵摇了摇头,小声说:“这肯定是你很宝贵的东西吧,这几天…是为了它受伤吗?你要把它们保护好,不要随便给人看。”

事实上,即使陆滇闭着眼睛,都能回忆出箱子里寥寥无几的物品,压根没有值钱东西,即使扔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施舍地看上一眼。

没人在乎这样一个箱子,即使它被当作挟持自己的重要筹码,陆滇就是知道,陆明年看向它的目光是轻视的,只冷漠地评估价值几何,就和当年他母亲病卧床前,陆明年皱眉按断佣人打给他儿子的电话时一模一样。

可是白葵却说“这很宝贵,你不要给别人看。”

一尾游鱼拖着鲜血淋淋的尾鳍脱离了大部队,它竖起鳞片,小心避过尖利泛着腥臭的寒牙,不断丢到它周身的鱼钩,可还是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在一个夜晚,被潮水冲向了浅水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