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收拾离开学校，然后正好在刘述扬家门口撞上了本人。

“我正要找你呢。”刘述扬手里还拿着一大摞试卷，“我们一大早临时通知开会，我现在得走了。我昨天预约了他的主治医生，你今天可以陪江樵去医院看看么。”

“……啊？”

“本来前两天就该去的，但我又在忙他们高三开学考的事儿，一直没来得及。现在反正有你在，我也放心一点了——行了我先走了啊。”

“好的……”沈若爻看着他跑远，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江樵倚在飘窗台边，借着晨曦的微光翻着一本书，听到脚步声抬头望了一眼：“你来的好早啊。”

“我是大四无业游民。”沈若爻坐到他旁边。

“所以你学的是什么专业……我一直忘记问了。”

“电子信息工程。”

“还要读研的话……就很好找工作啊。没关系闲着就闲着吧。”江樵往后翻了一页书。

有一缕阳光，恰好投在书页上，一半刺眼，一半阴暗。

“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称呼你。”沈若爻纠结这个问题纠结了好几天了，此刻才敢犹犹豫豫问出来。

“都行吧，看你。直接叫江樵也行，像之前一样叫也行。”

“好的小江。”沈若爻突然开心。

虽然再也不是十五六岁时，扬着嘴角脱口而出的亲密。

“对了小江。”沈若爻稍稍靠近了他一点，语气尽可能地温柔，“今天去医院复诊好不好？”

“啊。”江樵拿书挡住了脸，语气非常不情不愿，“……好吧。”

沈若爻轻轻把书拿起合上放在一边：“没事，我会陪着你的。”

明明才九月中旬，阳光还很好，他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高领毛衣更是衬托出他的瘦削。

江樵总是喜欢把帽檐压得很低……其实也不能说是喜欢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