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印满了字,无数行条例,说的文绉绉的,端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是要钱,也不是要其他
是要我。
要我做他随叫随到的炮友。
看着上头格外刺眼的“随叫随到”、“不得与他人来往密切”,甚至于还给我安排了新的住处这几段,我看的胸腔都在冒火。
我想错了,不是炮友,是小情人。
还不如炮友呢。
“裴凛,你这是打算包我当小情人啊?”
我把那一份被我攥的皱皱巴巴的破合同搁裴凛面前晃悠了几下,忍不住气的笑了出来。
我瞧见过其他公司的老板包过小情人。
那些老板家里头都有老婆,家外头又买了套房子养着个小情人,小情人那叫一个贴心啊,随叫随到,嘘寒问暖的。
可小情人终究是小情人
说难听的,就是个小三,第三者。
可见这个词有多侮辱人。
裴凛这样就跟把脚踩我脸上有什么区别?
裴凛并不否认,依旧端着那一副从容不迫,唇角微扬的斯文模样,驴头不对马嘴的道,“唐如云出狱以后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竟然还跟最讨厌的继子厮混在一起,她该多膈应。”
“我真想看看她那时候的样子。”
看着裴凛那斯文的假皮囊,我就窝气,恨不得把那一身皮撕下来,看看底下到底是怎么个禽兽。
裴凛做这么多,故意羞辱我,就是为了膈应唐如云,真的是有病。
我觉得裴凛脑子越来越不正常了。
我把合同重重的丢在茶几上,“回头多去精神科看看脑子!”
说完,我愤然转身要走。
谁料,裴凛一本正经的回答。
“没想到舅舅如此关心我的精神状态。”
“不劳舅舅操心,我从二十年前就开始找医生看脑子了。”
我脚步一顿。
二十年前,是裴凛他爸自杀的那一年。
当年的事情,裴凛还是头一回跟我提起过。
沙发腿微微移动发出咯吱声,是裴凛站起来了。
紧接着,平稳又低沉的脚步声响起。
裴凛正朝我这边走来,停在我身后。
裴凛弯下了身,低下头来,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进我衣领间,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