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琅:“啊?”
“这里面还有泥,不能光洗外面。”这里的全职工掰开他洗的菜叶子,抓着那把丢进水里:“到时候根茎会被切掉,别洗根茎了,洗洗上面的菜叶。”
池琅双手僵硬,看他熟练地唰了几把水,狐疑道:“这样就洗干净了?”
那人顿了下,微妙地看他:“简峋介绍你来的……你跟他很熟?”
他正想说话,搬啤酒经过的简峋看了一眼他,“不熟。”
池琅:“……”
池琅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熟,远房亲戚。”全职工秒懂,见他们俩这剑拔弩张的模样,低头小声道:“那你可别学他,都学他的话,我们也不要干活了。”
“怎么说?”
全职工偷瞄外面擦桌子的简峋,将菜叶子丢进不锈钢盆里,溅了一桌水,“他干活太利落了,反而显得我们像不干事。差不多就行了,你有空提点下他。”
池琅挑起眉,心下有了几分估量按那个死脑筋的专业度,连被人羞辱都能尽职尽责地脱衣服,怪不得被人看不顺眼。就像他自己在那群二世祖中一样,如果太努力太上进,也免不了被人视为异类。
世人皆如此,很多情况下没有对错,只是做一件事的人多了,就显得少数人像错的。
但考虑到简峋刚才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池琅懒得帮他说话:“是哦。”老工见他跟自己一个阵营,瞬间耐心起来,指挥他这么做那么做,将不会洗菜的大少爷教着上手。
大排档下午还比较清闲,起码可以不紧不慢地准备。池琅原先算盘打得很好,以为简峋干的活都是筛出来的工资高、好干,没想到他啥活都接,这种脏活累活也接。
他在那里洗了一会儿菜就脊背酸胀,因为后背一直要弓着,直起身板时仿佛能听到“嘎吱”的声响。池琅捶了捶后腰,往外看时,简峋在那里耐心安静地擦桌台,毫不疲倦。
池琅撇撇嘴,将洗到一半的菜叶丢进水里,坐在桌边吹空调,“什么时候吃晚饭?”
全职工接嘴道:“晚饭?简峋没跟你说?”
池琅:“什么?”
老板不会特意费功夫备小盘菜给他们吃晚饭,都是自己带点面包馒头抵肚子,除此之外要等到晚上九十点得了空才去吃饭。池琅出来得急,只吃了两口馒头,肚子饿得唱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