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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叫一声老公、简哥,简峋什么都会陪他做。甚至不需要叫,简峋就会自动帮他安排好,打理得妥帖细致,不用他操心。

如今,骨子里比较强势的男人、可以喜欢男性、被单方面分手,有钱有势、看似五年空窗期,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

会不喜欢主动送上门的热情小男孩吗?

不对,想多了。

应该不是……

“嗯。”简峋的声音听不出是在哄小孩还是哄情人,柔声道:“抱歉。”

“!”

池琅脑内轰地一声爆炸,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牙根咬得越来越紧。

若简峋语气冷漠点还好,此刻他用这种语气道歉和哄人,池琅心肺那块儿酸胀得仿佛被撕裂,控制不住愈发胡思乱想。鼻腔深处仿佛被捏爆一颗鲜柠檬,酸透了的刺激味道透过血液冲入大脑,又透过黏膜直往外钻。

简峋现在的所有细微动作、电话里的每句话,都在注意力里无限放大,池琅不想去注意这些,也极其不想往深处想,可心底的小人就像碰上了吸力爆棚的黑洞,不受控制地往深处窥探蛛丝马迹。

那么相似的类型,那么相似的年纪,还在正好的空白时间……现在想想,简峋变了很多,也许不只是因为他而变的。

奇异的被替代感冲击得池琅脑袋发昏,他攥着床单的手指嘎吱作响,捏得自己手骨青白。大脑那处的神经一抽一抽地胀痛,可他精神无比清醒,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平静的模样。

因为他没有立场生气。不论简峋找到了一个更年轻的更好看的,还是脾气更好的,池琅都不能因为前男友现有的恋爱关系、肉体关系而生气。

简峋思索了一秒,迟疑道:“药吃了吗?”

[“没有,想等哥哥来再吃。”]

简峋眉头蹙起,“小霖,要听医生的话。”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少年又可怜巴巴地道:[“药好苦,我真的不想吃……你来陪我,你不来我就不吃。”]

现在是晚上九点,岱辰霖的药一定得每天九点半按时服下按他的任性程度,不吃就是不吃,明天哮喘发作又要被送去急救。

简峋看向池琅,池琅前一秒刚垂下眼,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柔软的发丝盖住了眸底的神色。

思索几秒。

“抱歉,再等我一个小时。”简峋起身拿外套,“马上回来。”

池琅没说话。

简峋视线在他的腕部停留了下,伸手想要触碰,池琅却飞速抽手,强行打破了刚才难得的平和旖旎。简峋手指微微蜷缩,嘴唇也随之抿紧。

两个人一坐一站,相对无言。

池琅的脑袋终于抬起,“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