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峋从未这么不留情面,甚至做出如此情绪化的举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他很不高兴。
同样的玫瑰花,出现在两个人手里,而且还是在同一个点送的……
池琅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浑身发冷,“……简,简哥!”
简峋丢完花,转身回屋。池琅飞快扑上去,恨不得抱住他大腿!
“嘭!”池琅鼻尖擦过门板,坚硬的触感抽得他得脑袋嗡嗡的,整个人脑袋发木。
“……”
眼前的门紧闭着,冰冷瘆人,池琅血液仿若一瞬间凝固,心脏跳动的声音都随之停摆。
咚。
咚……
没由来的,池琅脊背起了一层汗,向来灵巧的舌头僵在嘴里,讷讷的。
【“你说过,不会再瞒我。”】
【“池琅,我还能再信你吗?】
【我不敢再信你了。”】
“……!”池琅一个激灵回过神,男人的声音还徘徊在耳侧,如同昨晚沉睡后贴近的呼吸,深深沉沉地将他包裹起来。池琅脑袋开始晕眩,手心足底发汗,没由来得心悸,他想敲门,手却敲不出任何动静,身体烂泥般吸在门上,皮肤冒出涔涔冷汗。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得让他痛苦,池琅低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可心脏被上了高速振荡器,在胸腔里疯狂蹦跳,逼得他双眼充血般泛红。
“呼……咳!”他忽然呼吸不上来,手掌卡住喉咙,嘴唇翕动着,脸色涨红。这种姿态已经许久不见,靠药物和外界调整才压下去,却在情绪急躁、慌乱至极的时候再次复发。
【“求你们,放他出来吧,他真的怕黑……他小时候一被关起来就会哭,求你们了!”】
【“我……求你……出去!”】
【“是你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
【“池琅,是你……害了她!”】
“啊……”池琅捂着脑袋,颤抖的声音从鼻腔挤出,溢出的声响支离破碎,心脏被扯得撕裂疼痛。
他想打开门回到自己房间,眼前找不到焦点,晃得恶心想吐,强烈的心悸烧得胸腔火辣辣的,隔着耳鼓能听到沸腾的心跳声,人类的皮肉像被扒了下来,露出了内里那具早已燃烧干枯的枯骨。
“咳,咳……呕!”池琅勉强冲进房间盥洗室,抽痛地干呕了起来,焦虑、悲观、无助的情绪将他的神经扭成麻绳,恍惚间就像回到了五年前。
紧闭的门扉如同拒绝的铁板,砸得他本就如履薄冰的心脏重重一摔,懊悔得恨不得把心肝脾脏都揪出来摔在别人面前。“哗啦”池琅手指发抖地接下一抔水,狠狠地拍在他脸上,强行清醒。
焦虑的视线落在阳台,池琅一瞬间丧失了再次面对的勇气。这些天,他总像个烦人的包袱跟在对方身后,对方给予他信任和期待,他却总因为自己的贪心将事情变得更糟,甚至推向无法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