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吸毒者的标准面部特征,与记忆里意气风发的有钱少爷完全不一样,现在二十多岁看起来像四十多岁,若非池琅因痛恨而深深地记得他这张脸,否则死都认不出来。
毒品对一个人的生命力的蚕食速度……太可怕了。
三个人在伦敦街头找,简峋安排的人也同步散开无人机在满城搜寻,待到晚上,也未寻找到超子的踪影。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成为了伦敦街头的无名鬼魂,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峋递给池琅一瓶水,少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瓶身被捏出“嘎吱”的清脆声响。简燕早就找不动,靠在椅子上回复工作消息,眉心同样皱皱的。
简峋在池琅旁边坐下,清晰地听到他急躁的喘息,接连不断的,气得身体都在发抖。简峋眸光微敛,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无声地用力,带着他从执着崩溃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男人掌心比他热,少爷逐渐冷却的汗水带着布料黏住身体,迎着泰晤士河上的夜风,禁不住打了个抖。
“能找到的。”简峋伸手用外套盖住他,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如同安抚。
真实的体温带着他回到人间,池琅艰难地忍住对过往遭遇的愤恨,心尖又酸又涩,本能地往他怀里缩,“简哥……”
简燕余光扫了他俩一眼,自己裹紧外套,坐远了些。
简峋:“嗯。”
池琅汗湿的脑袋靠在他肩上,闷闷地道:“……我好气啊,要气死了。”
简峋握了握他的侧肩,低声哄道:“不舒服就冲我发泄,别忍着。”
池琅:“……”
这话一出,本身憋的几分气“哧溜”泄光。池琅身体疲惫地放松下来,鼻息微动,轻吸了一口他的干净男人味。
简峋身上总是很干净,哪怕出了汗,这味道也不难闻,甚至有种阳光倾洒麦浪的味道,池琅喜欢死了他的味道,两只软绵绵的手环住他的腰,脑袋深深地埋进他的肩窝。
简峋像抱着一只汗津津的小狐狸崽子,顺手梳理着乱糟糟的长毛,试图重新把他打理得油光水滑。英国这里相对自由,游客从旁路过也只是看他俩一眼,甚至还有些憋着笑,看池琅不要皮不要脸地往他怀里钻。
“……我怎么可能冲你发泄。”池琅小声嘟哝道:“你又没错。”
简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的……不太好,别憋在心里。”
他特意略过关键词,怕池琅听着不舒服,但池琅懂了,心口瞬间软乎乎地陷下去一块。简峋没有跟抑郁症病人相处的经验,大概怕刺激到他的病情,所以就怕他又憋着情绪然后再次发病。
唉……
池琅心里连声叹息,心想:……我老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