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发烧晚回去两天上课,元璀从进校门开始就提心吊胆着,生怕撞上不该撞见的人。齐白晏那晚的步步紧逼然他有点害怕了,不受控地出现了逃避的心里,或许他因为心里也极为愧疚心虚,想到齐白晏便无法面对。
不清楚这个人对自己现在是不是只剩下了厌恶,或者形同陌生人。
但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元璀现在可以承受的。他就像只退缩的鸵鸟,脑袋扎进土里,埋得更深更紧,不想再面对任何让自己难受的情绪。
他路过理实班的时候只敢绕道,不敢去器材室,不敢在体育课上往理实班瞄,连路上撞见理实班的熟人,都低着头快步走过去,生怕别人跟他聊起齐白晏。好几次便利店的早班被他强行换成了晚班,就怕在白日里碰上那个眼熟的人,兼职得畏畏缩缩,小心翼翼。
然而发烧时的那句话,就像一个随意施下却成真的咒语。
齐白晏,好像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不知是否是一个人单方面的刻意举动,还是双向的逃避,元璀再也没有碰见他。原先时常发生的偶遇与巧合,终于都没有再出现。
元璀的生活变得平静而无波澜,一切都回到了认识他之前的状态。如果不是手机里还有那个人的电话和微信号,所有的都像在做梦。
——固定的上课、兼职、回家,固定的交际圈与认知面。
没什么不同,也没什么不好。元璀心想,那么高傲、漂亮、聪明,又高不可攀,本就是他不应该接触到的那一类人。
那个给他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悄然消失的人……也许就是他的一场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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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包岳从梯子上转过头,“好久没见到你朋友了。”
元璀:“哪个?”
包岳:“就住附近的那个,长得还挺好看的。”
元璀抿紧了唇,转而麻木地收拾着货架上的东西,将所有的按照规律排好,就像没听到他那句话。
包岳:“他以前不是经常来吗?我感觉都一周多没见着他了。”
元璀:“……哦。”
包岳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道:“吵架了?”
元璀摇摇头,“不是朋友。”
他跟那个人的关系,说是朋友,更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包岳见他这副模样,更为笃定是吵架,“有些事说开了总比没说开好,我觉得他还挺关心你的。”包岳顿了顿,“平时不也总来店里找你的嘛,不然谁一次就买一瓶水。要我的话,懒得出来,一买就买一箱上去。”
元璀张了张唇,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那个人只是喜欢戏耍自己,但话到了嘴边又被默默地咽了下去。有些事不提也罢。
包岳回忆道:“就比如,上次你接了那个销售手机的活儿,他来了店里好几次,看起来像在等你。我怕他等太久,就跟他说你去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