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严对其他人说:“抱歉,迟到了。”
没人对他的出现提出什么异议,史沉耸耸肩,表示并不在意。
罗郁轻声细语道:“没关系,迟到的又不是你一个人。还有言 ”她卡住,她尴尬地发现自己想不起言早的名字。
金语语接道:“还有言早。”他的出现让这本剑拔弩张的氛围沉静下去,金语语也从神经质中脱离,她说完对言早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熟稔得像真正的旧年好友,倒衬托得她才是多余而奇怪的来客。
言早又开始偷偷看他的脸,试图将他与她的记忆匹配。
她在升高三的暑假才转学到这里,h镇是言父的老家,她被托付给未见过几次的奶奶,所幸h高是寄宿制,她只需要在周日无措地接受奶奶滚烫的热情。
还没到次年一月,言早就转学回a市,同时转走的还有他们几个。
可 到底是几个?
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他们站在大门前,所有人都在颤抖,
他们见到了血从没有生机的躯体中汩汩流出,那不是一个单薄的画面,而是长久而连续的动态,一次次在他们眼前重现。
然后更糟,血像是有了生命,跟随着他们,甚至包括那一刻,言早也觉得血红色的影子旁观了一切。
他加入他们,嘲弄地看着他们站成一个和现在差不多的圈,每个人都面色苍白、沉默无言。
言早放弃了,她的记忆本就算不上什么有力证据,更何况现在还残损严重。
她转头看向学校门口的牌子,上面的字已经斑驳难认。伸缩门被拆下,地砖也被扒掉,楼却好好立着,而除了校园里还存着建筑,附近都是烂尾的工地,荒凉不见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