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早推开门,果然,血迹又到了门口就消失了。
她低着头寻觅,身体却撞上另一个人。
她惊呼一声,是柏严。
言早不知道是他听见了她开门的声音所以赶了过来,还是一直站在门口。
他抱着胳膊,倚在破旧不堪的瓷砖上,看着走廊的窗外。
柏严的眼睛很亮,在看向远方的时候显得尤为深远,但是当这对眼睛直视自己,就又让人感到心悸。
又不一样了,言早心中想,可是是哪里不一样呢?
她就像慌不择路的小动物,察觉柏严在看自己,傻笑问他:“你在看什么?”
柏严指向窗外,说:“下雨了。”
言早仔细聆听,原来“滴答”、“滴答”的声音也是来源于窗外。
空气中变得潮湿起来。
柏严似乎已经忘记之前言早提出的提议,他又把自己的视线投向充斥着黑暗的夜空。
言早肆意地打量着他,她觉得他的脸更加苍白,甚至在这个水汽蒙蒙的晚上,还有些透明。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重新端详,他原本透明的地方在她不注意时凝实,好似所有的怪异都是她的错觉。
柏严没有看她,但是对她开口道:“为什么那么生气?”
中午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又重复了一次。
“早上的时候语文老师那么说,他们会以为 他 在他们身边。”他自顾自说着。
言早消化了一番他的话,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不是“他”成为了队伍中的一员,而是“他”一直没有实体,在他们身边监察。
怪不得史沉和罗郁会那么做,他们需要的观众并不是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