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明明言早应该生气、应该恐惧,她心里一直涌动的情绪,却不是这两种。
她甚至,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现在的感觉。
被她认为是唯二的英雄的他、让她难过又心悸的他,才是个大坏蛋。
但 如果他是个恐怖的杀人犯,那他们当年又何尝不是呢。
一段回忆像毒蛇般攀上言早的脖颈,她想起遥远几次循环之前,他在她昏昏沉沉时问她,要如何对待他们。
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托着脸,犹豫地、天真地说出最残忍的话,让他们承受自己做的事情。
于是金语语躺在盥洗池的脏污中、周滂死在闪光灯下、史沉像当年对待别人一样也受到了粗鲁的撕扯
那她呢?
留给她的,又会是什么?
“啪嗒”一声,钥匙掉到了地上。
言早紧紧捡起钥匙,尖锐的边缘扎进掌心,她却一点儿没觉得痛。
她不敢面对这扇门后的东西了。
第33章
旁边的桌面上摆着盏旧灯,跃动的火光照出不远处蹲着的一个身影。
言早找遍了整层楼才发现一盏老灯,年代不可考,但估计比她大个几倍也不夸张。
她在翻书。
每个人回来都有原因,这些原因构成了ta的死因。即使是于泽辉,也在当年释放了“旁观的恶”。
但是她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只是因为在食堂目睹了“他”被欺负却没有伸出援手吗?可在她旁边,不还有几十双漠不关心的眼睛吗。
一定还有什么更密切的事情。
但除了图书馆和柏严的记忆外,没有别的属于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