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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军生还想继续给江宁做思想工作,却被江宁打断了:“算了,别提他们了,一提我心情就不好,他们出事了也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他们家仍跟以前一样,我好过去蹭吃蹭住,说不定临走时还能要点路费。现在倒好,我的所有计划全打乱了。住的地方又潮又破不说,你们还不让住;吃的全是高粱玉米面和野菜,他们夫妻俩天天挖荠菜,我这几天吃荠菜吃吐了。对了,你可别让我吃荠菜。”

白军生得意地说道:“怎么可能,你想吃荠菜我还没有呢。”说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了。这家伙不但要蹭住还要蹭吃呀,那可不行。

他清清嗓子,说道:“小江同志,咱先说好,我可以收留你住两天,你尽快找到住的地方,但是吃饭,我就不管你了。”

江宁一脸失望:“我上学时听说,他们搞串联时,管吃管住,还有车接送,怎么轮到我,什么都没了?”

白军生:“谁让你没赶上好时候?”

江宁颓废一会儿,很快就重振旗鼓,“没事,我一个大活人还能饿死不成。对了,北安村有个贫下中农被我朝圣的决心所打动,他准备借我一辆独轮车,我又从一个大哥那儿借来一辆旧自行车。我可不可以用骑着我的车子去收些废品什么的,好歹挣点饭钱也顺便攒车票钱。或者,你给我介绍些病人也行,我毕竟会针灸。”

白军生连连摆手:“你还是收收废品吧。”他给介绍病人,扎坏了算谁的?

江宁有点不太满意,但又只得接受,他自言自语道:“我以前没收过废品,但是为了我伟大的梦想,我可以放下面子。”

白军生见过狂热的,但没见狂热得这么独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