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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浩渺,脚下就是整座江阑城。

自四千米的高空往下望,偌大的城市变成巴掌大的沙盒,奔腾的江河也只有手指粗细。

哪怕是没有恐高症的普通人,见到这个场面,也会被吓得头晕目眩。

薄韫白呼吸丝毫不乱,单手拉住舱顶横杠,身体向外攀。

“good ck!atthew!”机长朝他大吼。

他打了个响指作为回应,跳下万里长空。

离舱的那一瞬,巨大的失重感和窒息感裹挟了全身。

薄韫白呈自由落体状态,在无所依凭的空中,矫正自己的身体姿势。

其实跳伞多用固定翼飞机,不仅成本低,还能保证跳伞者出舱时姿势平稳。

可他在欧洲养成的习惯,便是更偏爱直升机跳伞的颠簸与失重感。

国内开放的最高空域仅有四千米高,对他而言,还是不够尽兴。

薄韫白将姿势矫正至平稳,没开背上的伞包,以极高的速度自空中坠落,似矫健鹰隼击于长空。

长风浩荡,世界寂静无声。

身体习惯漂浮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漫长又寂灭的孤独感。

在坠落的几十秒里,薄韫白只是眺望着愈来愈近的地面。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邻近地面时才低空开伞,通过对降速和风速的综合运算,降落在泼满晚霞的空旷草坪上。

“跳得漂亮!”会所主人挥舞着双臂跑来,高声称赞着。

薄韫白摘下护目镜,呼吸平静,像是散步归来。

“感觉怎么样?”这人兴冲冲地问,“是跳伞刺激,还是做风投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