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韫白漆眉稍挑,眸间是掩不住的厌恶。
他轻轻嗤了一声:“乌合之众。”
“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沈清夜正色道,“真不打算躲一阵子,避避风头?”
“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么。”
一线寒光从薄韫白眸底掠过,他嗓音冷淡:“这两个月,他们拍到半条能用的东西了?”
“也是。”
说话间,摆盘考究的法餐一道道端上来。
柠檬苦杏仁凝乳、榛果面丝卷、烟熏牛肉挞配珊瑚饼干……
都是那几个二十出头的小孩用心订的菜式,本来应该被他们欢天喜地拍照发在s上。
两个年近而立的男人陷入沉默。
沈清夜还在端详盘中鲜丽的珊瑚色外壳,薄韫白毫不手软,一叉捣碎。
“这次回国待多久?”沈清夜换了个话题,“不少人巴巴儿托我问呢。”
薄韫白像没听见,兴致缺缺地尝了半块面丝卷,眉心凝了凝,将盘碟朝前一推。
等老友又问了两声,他散淡眸光这才聚焦,毫不留情道:“吵。”
“……”沈清夜收回先前疑问。
他素来温和,随意勾唇便有清润之感:“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虽然问了,却没打算得到回答。毕竟薄韫白这人一向独行其是,没人摸得清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