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气候偏凉,车里却仍开着冷气。
她被牢牢地按在真皮座椅上。
一瞬间,视野陡然转暗,清冽的木质调气味沁入鼻息。
车顶漆沉,隔绝了室外的光线。
此时此地,不似处于春夜,倒似坠入童话里的荆棘丛林。
“……!”
柳拂嬿把一声惊呼吞进喉咙里,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出来。
男人握住她的力道蓦然加重。
他西服袖口硬挺,轻轻硌在手腕处。
虽不痛,却叫她无法动弹分毫。
柳拂嬿双眸一眨不眨,深深地望着他。
又好像不是在看他,而是穿过他的身躯,在遥望某个空洞的深渊。
见她这样,薄韫白忽然忆起那个雨夹雪的夜晚。
她自暴自弃地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漆黑长眸里,盛满了破碎的冰渣。
鬼使神差地,他松了手上力道,语气温沉。
“别怕,只是演戏。”
“我不会伤害你。”
柳拂嬿闭上眼,努力平复心情。直到理智慢慢恢复,惊惧也重新按回笼子里。
过了阵,她才开口,嗓音冷静得出奇:“继续吧。”
车窗外暮色渐深,漫进驾驶座上的男人眸底,沉沉地暗涌着,像叫人琢磨不透的潮汐。
他没有继续靠近。
只是维持着这个牵手的动作,而后,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来。
抚上了,她颤抖着的脊背。
他不怎么擅长做这种事,力道时轻时重,时而按不到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