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完了半瓶水，放下瓶子，刚好来得及打断她的话。

柳拂嬿看着他侧颜轮廓，心&nj;里有&nj;几丝慰藉，亦有&nj;几分无&nj;奈。

这人大概从来没体会过市井烟火里的人间疾苦。没被同龄人欺负过，没躲过债，没被街坊戳过脊梁骨。

所以才如此笃定。如此有&nj;信念。

可对她而言，不合理又能怎么样。

一切还是&nj;会发&nj;生，她只好强迫自己不在乎。

她想薄韫白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些，所以只是&nj;垂下了眉眼，没有&nj;再继续接话。

可没过多&nj;久，却听见很轻的一声：“抱歉。”

薄韫白的语气，让人很觉得陌生。

说&nj;话时，话音仿佛隔着一层遥远的夜风传来，疏淡又低沉，夹杂着某种琢磨不透的情绪。

“如果不是&nj;我叫你来，你不会听到&nj;那些话。”

“我不会让薄崇再见你。”

他一直是&nj;个&nj;不怎么道歉的人，今天却对她道了两次歉。

明明这些都不是&nj;他的错。

柳拂嬿这样想着，也没来得及思考，就听见自己的回应脱口而出。

“没关系。”

“谢谢你站在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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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之后，柳拂嬿做了个&nj;梦。

还是&nj;熟悉的情节，阴沉沉的学校走廊里，几个&nj;同龄人聚在一起，用她能听见的声音，笑着说&nj;那些话。

梦里，她又成为了十六七岁的柳拂嬿。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没有&nj;像别人一样改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