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嬿听信了这番话,默默点了点头&nj;。
路旁树荫深深,有几&nj;根生命力顽强的枝杈,歪歪斜斜地往路中间伸,葱郁青翠,绿意迷人眼。
薄韫白抬起手,将枝条拨到更靠上的地方,示意柳拂嬿先过。
见他轻描淡写就把枝条举过自己头&nj;顶,柳拂嬿心头&nj;忽然很孩子气地,冒出一点淡淡的不服气。
男人抬臂的动作游刃有余。
黑色衣裤垂坠挺括,指间随意攀折一支苍翠春意。
犹如一幅精心设计的画报。
尽管很明白他只是随意为之&nj;。
柳拂嬿举步自枝条下走过,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刚才那是你课上的学生?”
她回眸望去,见薄韫白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你在学校都教&nj;什么课?”
“这学期的话,主要是教&nj;大二的中国美术史,还有大一的国画临摹与创作。”
她不明所以,如实回答。
顿了顿,柳拂嬿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低下话音。
“其&nj;实,我本来还想申请开一门校选课,教&nj;其&nj;他专业的孩子们拿拿毛笔、看懂国画的。结果没能做成。”
“为什么?”
“……刚写好申请表,还没交上去,我妈就出事&nj;了。”
“我预感&nj;自己会精力不够,所以就撤回了申请。”
步道&nj;上阳光正好,她的眼眸却沉黯下去,仿佛两颗透彻的晶石,坠入了淤泥遍布的水底。
薄韫白沉默地凝视着她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