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薄韫白不在意这些客套话,温声追问答案,“哪一个&nj;?”
“寒露。”
柳拂嬿小声说。
她把话梅罐子放回了包里&nj;,无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宝石手链。
“我妈生我的时候,一片兵荒马乱的,差点连愿意接收的医院都找不到。”
“至于&nj;给我办手续、落户那些事&nj;,更是大难题。”
“所以在当时,根本没人注意到,我的生日还是个&nj;节气。”
“那后来呢?是怎么发现的?”
薄韫白的嗓音里&nj;,有种不易察觉的温和。
“后来,我妈也只是觉得很邪门。怎么我一过生日,气候就大降温。”
“她之&nj;前给我们两个&nj;准备好的那些漂亮裙子,谁也没法&nj;穿。都得老老实实穿毛裤。”
柳拂嬿轻声笑了起来。
“直到我八岁生日那天。”
“她喝得很醉,但眼睛居然变得格外尖,抱着日历念叨了好几&nj;遍,这才恍然大悟。”
“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乱买过裙子了。”
她嗓音有几&nj;分缥缈,带着因遥远而迷惘的情思,渗进夜雾里&nj;。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的呢?也许母亲和孩子的关系,并不只有相亲相爱那一种。
也有像柳韶这样的母亲,在八岁女儿生日那天喝得大醉。
也有像陆皎那样的母亲,十几&nj;岁把孩子送出国,从那以后只见过寥寥数面&nj;。
车子无言地在夜色里&nj;行驶,车里&nj;坐着两个&nj;年轻人,离他们的母亲,都很遥远。
一路行至疏月湾地库,薄韫白将柳拂嬿送到电梯门口。
“谢谢。”柳拂嬿道&nj;,“你也快回去吧,昨晚不是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