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感，以及从童年&nj;起就缠绕心头的阴影，再次席卷了她的灵魂。

柳韶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你说什么？后悔？”

她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颓丧地垂下眼眸。

少顷，眼眶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面颊。

“……小嬿，妈妈没有后悔过。”

“妈妈确实有很多缺点……太贪心，太懒惰，容易被骗，让你吃了很多苦。”

“可生下你，妈妈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你别&nj;以为我不知道。”

柳拂嬿毫无动容，冷声打&nj;断她的话&nj;。

“你以为，我那个时候年&nj;纪小，就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

听&nj;到她这么说，柳韶怔忡地抬起头。

那双媚态横生，却早已颓败的双眼，怔愣地看向了女儿。

“小嬿，你在说什么？”

见她这样，柳拂嬿很淡地笑了一下。

没有怒吼，甚至没有抬高音量。

语调冷淡平静，仿佛在说别&nj;人的事情。

“我在说。”

“从记事起，我总是会做一个噩梦。”

“一个窒息的噩梦。”

“虽然&nj;是梦，但那股窒息感，逼真而强烈，就好像真的有人掐着我的脖子不放，要致我于&nj;死地一样。”

说到这里，她终于&nj;抬起眼。

目光锋利如刀，望进了柳韶的眼睛。

“你当初怀上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要挟某个有钱的男人，和&nj;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