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上次见魏澜, 对方一脸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模样&nj;,横冲直撞,无法无天。
脸上好像都明晃晃地写&nj;着一句话:“我是个扶不起来&nj;的败家子”。
不同于&nj;此&nj;时此&nj;刻,对方尽管穿得村气,眉目间却流露出一丝认真。
她说话的模样&nj;宁静而又条理清晰,乍看起来&nj;,和柳拂嬿的气质有一点&nj;点&nj;相似。
一个早已被淡忘的画面闪过脑海。
薄韫白忽而忆起,沈清夜曾经问过他:“你们都在英国读书,你有没有见过魏澜?”
他确实见过魏澜一次。
在剑桥的图书馆。
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魏澜当时在看一本和飞机结构有关的大部&nj;头教科书。
那书很沉,但她看得很入迷,如&nj;获至宝一般,双手一直捧着。
应该是不太&nj;熟悉图书馆的格局,所以才不知道哪里有桌椅。
出于&nj;同是异乡华人&nj;的缘故,薄韫白叫了&nj;一位整理图书的志愿者&nj;过去,给她指引方向。
转身之前,魏澜带着谢意看了&nj;他一眼。
安静的病房里,薄韫白不动声色地拼凑着记忆的残片。
依稀记得,对方的目光清澈笃定,似乎并不是一双溺于&nj;浮华的眼睛。
薄韫白抬起眸,淡声反问:“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也出过车祸?”
这句话并不怎么客气,但魏澜竟然心平气和地点&nj;点&nj;头:“对啊,在我十二岁的时候。”
她站在病床旁边三四步的地方,不再走近,唇畔带着一抹冷淡的笑意,像是讲故事似的,随口&nj;道:“那一年我们魏家可不太&nj;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