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韫白又道:“一起吃吧,吃过我找司机送您回去。”
“哎哎,好&nj;。那就谢谢你&nj;们啦。”
钱姨笑呵呵地坐下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拿起筷子。
钱姨是个实诚人,年轻时烧得一手好&nj;菜,在家乡那边开&nj;私房菜馆。后来遇到贵人指点,去大城市系统性地学&nj;了好&nj;几&nj;年厨艺,这才得到现&nj;在的这份工作。
虽然这笔收入足以叫她家境殷实,但钱姨还&nj;是保留了年轻时的习惯,穿得简单质朴,性格和蔼可亲,偶尔会聊两句自己刚上&nj;高中&nj;的女儿,言语之间爱意满满。
柳拂嬿觉得她和孙阿姨有点像。
想到孙阿姨,就想到了苏城清淡幽远的春茶,浓鲜的虾油杂烩汤,还&nj;有春夏交接之际,那些雨雾弥漫的黄昏。
自然,也想起柳韶。
柳拂嬿不觉垂下眼睫,夹起一片脆藕放入口中&nj;。
却不想,少顷,一小碟剥好&nj;的蟹肉,并着水晶瓶里的蟹醋,被薄韫白推到她手边。
她侧眸望过去,见他眸底温润了然,似乎她的一切心事&nj;都无所遁形。
柳拂嬿抿唇笑了笑,心情轻快了几&nj;分,从那碟印着中&nj;国象棋的点心里挑出写着“帅”的那个,悄悄夹到了他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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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个周末,柳拂嬿还&nj;是和以前一样起得很早。
她换了身要出门的衣服,米色长毛衣勾勒出纤秾身段,黑裙之下搭一双漂亮的长皮靴。耳朵上&nj;带着两颗耳钉,是薄韫白先前买给她的款式。
换好&nj;这些,她站在玄关处,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发型不太顺眼,又取下头上&nj;的鲨鱼夹,重新绾了绾头发。
镜子光芒雪亮,无辜而清白地立在原地,忽然叫她回忆起前一天的事&nj;情。
皮肤上&nj;残存的触感烟花般炸开&nj;,柳拂嬿颊旁掠过一抹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