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出事。

总顾问不可以。

郎宗壹面无表情:“鲛人王族溪落以自身血肉与灵魂献祭,才稳住地底泉眼,你去做什么?取代她,成为献祭品吗?”

特设局当初的出动。

同样让鲛人族死伤无数。

而郎宗壹却无法像恨玫瑰十字一般去恨鲛人族,因为他们最后才知道,鲛人族也只不过是黑白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持棋人从始至终没有出面。

为了弥补轻易错信玫瑰十字、害了特设局和鲛人族的过失。

溪落甘愿坠入泉眼。

堵住源源不绝的黑暗之力。

玫瑰十字利用鲛人族,将水寨变成战场,选址原因或许是泉眼中真有法器。

可是。

黑暗之力非同凡响。

为了一件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法器而去冒险,并不值得。

晏玖止不住叹气。

她的师兄太善良了,怎破!

晏玖不好在这里直白地告诉郎宗壹,她能吸收黑暗之力。

她换了个不太僵硬的话题。

晏玖叹气道:“那头仅存的鲛人确实有些可疑,你打算从她嘴里问出什么话?”

郎宗壹握紧手中的签字笔。

他审讯鲛人,是想知道被玫瑰十字抓走的那两名鲛人是否是当年的叛徒。

郎宗壹自以为找到鲛人族的叛徒,就能暂时纾解他内心积攒多年的痛苦。

事实上并没有用。

他只是在自我欺骗。

难耐的痛苦依旧会像一把生锈钝刀,反复切割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使其无法愈合。

他忘不掉那天的腥红。

遍地的血总能化作无形的线,死死扼住他的脖颈,让他连喘息都变得艰难。

晏玖又道:“师兄想知道什么,我有很多让她开口的办法,比如搜魂。”

人的命数容易被算出。

其余种族却不容易。

要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