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指拿起一片烤得金黄的面包,送到唇边优雅地咬下一角,细嚼慢咽。
席烟怔住,联想起之前她非要薄望京喝的那碗南瓜粥。
他喝得脸色苍白难捱,还是喝了下去,怕是和上刑也差不了多少。
她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试图想找个说辞合理化那人的极端行为,“你外祖父应该是不想拖累你,但又不知道没了他们,你该怎么生活……”
随后她又生了点气,将银叉重重一放,“但也太过分了,自私,懦弱,再怎么样也不能剥夺别人活下去的权利啊,你又不是他的私有物!”
薄望京扫了她一眼,徐徐道:“后来有人告诉我,不能信命。”
席烟摸摸鼻子,谦虚道:“歪打正着。”
他给她剥了个鸡蛋,放在盘子边,“那个人日日在我楼下吵个不停,我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让她闭嘴比较好,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心思了。”
席烟冲他做了个鬼脸,心安理得咬了口鸡蛋。
其实她一直很想知道楼上的少年长什么样子,最后一次有机会看清他的样貌是在火中。
起初火势不太大,只是窗户边飘出几股浓烟。
那会儿天半黑了,夜色遮盖了烟的影子,好在火光也明显起来,熊熊地在窗玻璃上印出来。
她原本只是给小狗送吃的,顺便饭后消食,结果吓坏了。
她了解房子里的人的习性,一定在家,喊了大半天不见人应,拿石头砸了一楼的窗,爬进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