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眼还是那么可爱,面色却异常苍白,红唇没有血色,脖子上还有触目惊心的掐痕。
廖满满已经去看过监控了,事发时的情形就是他转达给贺召的。他说坠楼之前李建对甜喜动过手,具体怎么动的一笔带过,没有细说,怕贺召多想。
可是贺召单是听见这简单的几句话也足够胡思乱想很多。
甜喜是他唯一的妹妹,是他小心呵护疼爱的宝贝。平时他连生气的时候都不舍得说重话,但凡对她凶一点晚上都得翻来覆去地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而如今却让她在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那么怕疼,那么娇气,坠落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呢。会不会想起他这个没用的哥哥,怪他没有去帮忙。
小心地摸了摸她脖子上的掐痕,好像每一寸都疼在他的心里,催得他眼眶泛酸,只能逃避一般飞快地缩回手来,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甜喜好像有感应,缓缓地睁开眼睛。脑袋还是迷糊,有点辨不清眼前的状况,呆呆地看了贺召一会儿,伸手去够他的胳膊。
他一下子愣住了,抬头的那一刻暴露了眼里没来得及散去的湿润。
甜喜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憔悴又可怜的模样,不禁怔然。
指尖轻轻地抹在他的眼角,仿佛能透过如此简单的触碰感知到他的苦涩。
“别哭……”
气息微弱的两个字,干哑又难听。
落进贺召的耳朵里让他一瞬间情绪泛滥难抑,掉了两滴泪。一滴从她手指上滚落,灼得她的手极轻地颤了颤。
她小嘴一撇,紧跟着他一块儿委屈起来,扯着哭腔哄他:“哥哥,哥哥别哭。”
贺召紧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贴在唇边反复亲了又亲,嘴硬地说:“我没哭,你睡太久眼花了。”
甜喜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抱抱……”
医生说过她现在得卧床休养,而且得卧床很长一段时间。贺召赶紧主动俯身抱住她,顺势让她躺好:“不准乱动,你想气死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