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彭鼍锋利的眼神看向校长,随即跪在贺航面前,道,“陛下,此行必有诈,沈归尘不可轻信。”
贺航总是有种视死如归的淡定,垂眸说道:“守备军军长听令,帮朕更衣,即刻启程去原色美术馆,平晏随行。”
彭鼍只得听令,先命普元本地媒体放出皇帝会赴约的消息,对方立刻停止了对标志建筑物的导弹袭击。
这为贺航腾出了时间整装,活下来的宫人带贺氏进入校委会招待所,简单进行了伤口处理与妆容修整,无论在任何时候,贺氏都必须是体面的。
贺航穿上联邦政府部门定制的深灰色立领套装,他左腿骨折了,只能用轮椅,有宫人推着他走出招待所大门,在门口,却碰上了袁印光。
“您没受伤实属不幸中的万幸。”贺航的声音有些飘,能听出精神很虚弱。
袁印光由易教的僧人们陪同,看上去被保护得很好,没有一丝狼狈,柔声说道:“我刚从镇上的办事处过来,那里所幸没被波及。”
“可有韩律将军的消息?”
袁印光摇了摇头,说道:“赛区屏蔽了所有信号,我们失去了联络,但我想他应该已经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
“您介意推朕去那辆车吗?”贺航摆了摆手,让宫人退避,说道,“希望他能遵守教律,保护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们。”
“圣地人慈悲为怀,不会见死不救。”袁印光走到贺航背后,按下手动按钮,推着轮椅徐徐前进,“只是……”
“虽然朕每年都去坛城朝拜您,但从未像今日一样与您畅谈,您还看穿了朕身上的秘密。因历史的存在,联邦与圣地为敌,但朕并不恨您,也不恨圣地人——我们本就同根同源。无论以前的恩怨多深,以后的影响多坏,这都没有当下那些孩子们的生命重要。”夜晚的温度让贺航单薄的身体难以承受,他拽拽外袍,将领口收紧,说道,“也许今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希望您能言无不尽,不要让那些孩子们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