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晏心里不是滋味,问道:“你觉得你父亲现在在哪?”
“您真温柔。”宋陨沉下声音说,“他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在入海口投河,永远不可能找到尸体。”
贺平晏觉得这孩子看得很开,轻轻问道:“你恨易教吗?”
“一开始恨,但后来……”
两年后,法院对嫌疑犯作出判决,处以极刑。
宋陨已年满十二岁,父亲失踪,他作为唯一的家属申请观看了杀人犯的行刑。那个人直到被注射的时候,依旧笑容满面,毫不畏惧,这让他想了很多很多:
“信仰为什么会凌驾于科学之上?科学没办法让人们赴汤蹈火,但信仰却可以。”
“信仰?”
“普元没有信仰,所以普元赢不了。”宋陨一语戳中了贺平晏的心,他问道:
“你是说无论沈归尘有什么目的,他都赢不了?”
“嗯,沈将军他们太小看信仰的力量了,这力量让人着迷。”
贺平晏看着他不符合年龄的暗淡表情,突然用额头磕了一下他的。
宋陨捂着脑门道:“干嘛?”
“小屁孩想那么多大人的事干嘛?”贺平晏冲他咧嘴笑了笑,说道,“想点吃的喝的,去给我热个罐头,我饿了。”
宋陨一听他有了食欲,立马跳起来,拿起架子上的加热器和罐头就下了车。
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脸又涨红了。
跑去机器盖前拿下自己的衣服,果然已经干了。
穿好后,他架起加热器,听到罐头里咕嘟咕嘟的声音,香味也飘了出来。他吹了吹,小心翼翼地端上车,一回头,看见贺平晏又睡了过去。
“殿下,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