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钦松开手,他对贺氏厌恶到了极点,如果罪人说要去忏悔,那他又有什么必要阻拦?
“他已经下葬了。”
“那去墓地。”
黄钦踌躇片刻,答应道:“我去准备鲜花。”
贺安清应了声“好”,抬脚走出更衣室。
云层渐渐变厚,压得越来越低,密谋着一场大雨。
一辆黑色的公务车飞驰在琉璃大道上,前后共四辆军用摩托开道,交通灯一致亮起绿色助其畅通无阻,很快便消失在一个岔路口。
贺安清坐在后座,看着窗外。车转弯路过彼岸台,东南西北的方尖碑不再发亮,大门用铁链封死,还有一小队圣地军在巡逻站岗。
黄钦不合时宜地说道:“你出来之后就封台了,清理工作非常繁重,你在这几天里经历结合热,而许多人在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贺安清只见他的手在座椅中间的空隙比划起来,侧脸上表情很是嫌弃:
“就那些东西,很难擦干净。”
彼岸台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贺安清闭上眼睛,不想再听他无休无止的奚落。
烈士陵园离城区不远,在一块高地上。走了一段盘山路后,贺安清明显感到空气稀薄,温度也变得更冷,而憋了半天的雨,终于下了起来。
车停在山上的一座寺庙前,贺安清推开门下来,黄钦命军人将后备箱里几束淡蓝色绣球花和一些祭祀用品拿出来,他打了把伞走在最前面带路,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