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下雨了,只是这雨很柔很细,轻飘飘的。
丰东宁徒步从螺旋楼梯走入二层,辅助器发出机械轴承的声音。这里白墙白砖,寓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切罪责都在此生犯下,也在此生了结。
他走向一扇同样是白色的双开门,两名门卫扶着把手推开,容麟穿着黑色囚服,五花大绑地坐在中间,很显眼。
丰东宁慢慢走过去,看着这个还不知情的男孩,将手抚在了他的手背,说道:
“容麟……”
一听是丰东宁的声音,容麟总算有盼头了,说道:“丰医生?贺局怎么样了?”
他最担心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贺安清,丰东宁强装镇定道:
“他平安无事,已经出来了。”
“你是带我来见贺局的吗?”容麟被蒙着眼睛,双手绑在椅子扶手上,连每根手指都分别固定着,道:
“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他。”
“是,我是。”人在撒谎的时候就会不断肯定。
行刑人员指了指房间里除了椅子以外唯一的摆设,一个巨大的挂钟,示意时间到了。
丰东宁太阳穴迸出一根青筋,那是充血的静脉,他从未像当下一样无力。一个曾朝夕相处的孩子作为牺牲品被送进刑场,自己却只能做一个帮凶。
两个白衣白袍的人将容麟的束缚解开,他显然有些紧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