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平晏碰到碎片!”贺安清让他别过来,但丰东宁哪管这些,冲过来检查他的伤情。
同一时刻,一条触须延伸开来横向一扫,那两名亲军立刻中毒倒地。
贺安清推开丰东宁爬起来,不顾那些剧毒的精神碎片,一下扑在伞缘上,抱住了箱水母。他紧紧地抱着不撒手,口中不住地重复着:
“别怕,容麟,别怕,我一直在。”
身后,一条触须停在了贺平晏的眉心前,只要再前进一分,就能要了他的命。
丰东宁正要追过来,贺安清向后举起一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箱水母巨大的身躯在贺安清的安抚下,不再像一头失控的怪物,触须摆动的幅度变小,伞缘也随着气流翕动,像是在平复呼吸。
“别怕,我保护你。”贺安清带血的脸贴在软滑的胶层上,哽咽道,“这次我来保护你。”
箱水母活动的幅度越来越小,从触须开始不再保持具象化,而是散成无数精神碎片,逐渐飞向上空,贺安清紧紧地抱着它,但怀里突然一空,他双臂没了支撑力,蓦地交叉在胸前。
透过像星星一样斑斓的碎片,本以为是劫后余生的贺安清,却看到两只针管插在容麟的侧颈,玻璃管中已然空了。
“不要……不……”他再没了力气,一步一步爬过碎玻璃碴,膝盖上手掌心全是血,地上也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他抬起手,抖动着放在了容麟的手背上,还有余温,让他错觉这个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