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庭想起了那次,那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脆弱得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他看到后并不是恐惧,也不是震惊,而是对她突然产生怜悯还有心疼。
姜也扯动嘴角,告诉他:“那时,我听说动物园彻底被拆的消息,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就好像……”
她顿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深吸一口气后,还是佯装平静地说出来:“就好像我仅存的那点美好都被撕裂了。”
她红了眼眶,怔怔地看着赵聿庭,小心地握住他修长的指骨,告诉他。
“阿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姜家发生过什么吗?
我从小都是和我妈妈一起长大的,我妈妈时常会提醒我,我的爸爸很厉害,但也是我不能认的,我每次问为什么,她只是哭。久而久之,我对父亲的印象,从一开始的期待,到不解,再到怨恨,最后成了无所谓。
后来我和妈妈被接回了姜氏,我被迫接受了一个别人艳羡不已的大小姐身份,但同时,我与姜家所有人都相处不来。
他们看不起我,他们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为此我和姜臣没少打架。但每次的后果,都是姜松仁来教训我。
他会用殴打,鞭笞等各种方法来发泄他对我的不满,后来我反抗得厉害,就用我妈妈做要挟,只要我不听话,不仅是我,还会连带我妈妈一起受罚。”
她苦涩一笑:“是不是觉得很过分?也很不可思议?姜松仁是个很偏激的人,我曾经怀疑过他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在外人面前,他永远都是进退有度的姜先生,能把集团管理得井井有条,能在需要公开露面的场合里游刃有余。可面对我,就像一个疯子。
你知道的,我身上那些永久性的伤疤,就是出自他的手。直到这次我回来,无意得知,原来他当时候对我妈妈更凶,甚至可能我妈妈的死都和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