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几乎是拨通的瞬间,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听着那道熟悉又安心的低磁声线,南楠握着手机,声若游丝:“陈松北,我要死……
陈松北赶回家的时候,南楠正蜷缩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屋子里没开空调,温度却很舒服,半开的玻璃窗沿偶尔有风拂过,吹动寂静角落。
黄昏落日下,大片的暖橘色落在室内,似有一层散不开的暖雾笼罩其中。
床上的薄被中间有一块小小的凸起,南楠整个人缩成一团,只有头露在外面。
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刘海汗湿粘在额角,黑发散乱,闭着眼睛眉头紧蹙,嘴唇也没了血色,鼻翼时不时发出难捱的气音。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一双微凉的手贴在额头,南楠迷糊地睁开眼,又迷糊地闭上。
……松……再不回来就真见不着我……都疼出幻觉……
陈松北:“……”
“是我。”陈松北喘着气半蹲在南楠床前,抬手试了试她汗湿的前额温度,“有点发热。”
“哪疼?”
“起来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模糊的人影喋喋不休地在耳边念,声音还出奇地温柔有耐心,像哄小孩一样,南楠蹙眉翻了个身,试图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神志。
却不成想那道声音越来越清晰,几乎要和现实重叠,让她忍不住又睁开眼瞧了瞧,结果这一下就撞上了陈松北那双黑亮的眼,此刻还带了点焦急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