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从后视镜瞧见紧跟着的路虎,“那小子怎么还是这么没脸没皮。”
钱多多往后望,笑笑,“还是那副少年模样。”
朱志文住的地界,相当简陋,荒桥底下一个破破烂烂的工棚。
地上搁着一个简易床板,上面摊着一床被褥,一个缺角的桌子上放着旧壶,两个板凳,一个小炉子,墙角堆积着锅碗瓢盆和洗衣粉脸盆。
跟进去的谈升当即捂鼻子,“这是人住的地界?”
几人翻遍小工棚,没发现手机,倒是从枕头下找到一个手写的旧电话本。
上头密密麻麻一排排电话号码。
第一个是女儿。
钱多多翻看破旧电话本:“朱爷爷竟然还有女儿,不是只有一个不孝顺的儿子么。”
屋内空气不好,有股子闷潮味,安易率先走出去,站在空地上,看晾衣架上晾晒的条纹被单,“他女儿死了。”
旧被单被风吹得摇曳,安易将打探来的关于朱志文的故事说出来。
朱志文61岁,安徽歙县人。当年老伴难产去了,留下一儿一女。
女孩朱阳,男孩朱正。
女儿自小成绩优异,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儿子则是个学渣,早早辍学。女儿大四那年,出车祸去了,至今未抓到肇事者。
朱正到了成家的年纪,卖掉父母留下的小房子,凑了个大房子的首付,结果,房子成了烂尾楼,至今还未解决。
一家人只好租在一栋筒子楼里,朱正先天残疾,只一条胳膊,在县城车站附近开车拉活,儿媳是保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