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熠提着眼梢,不冷不热地睨她。
许清烛打开门,将行李箱往里面一推,迅速关上门,让游熠眼不见为净,随他下楼,边说:“我听陈姨说你常用的书房在负一层,你平时又不让陈阿姨进,打扫都不行,我就自己带了些书。”
游熠下楼梯的脚步顿了一顿,继续下行:“自己带书也好,我书房里可能也没你喜欢看的。”
许清烛明白了,负一层确实是个禁区。
负一层里面除了书房,会是装了很多他女友的东西吗?她知道那个姐姐叫温烟,温烟是美院的学生,画油画,出事的时候正读研一。负一层会是装满了温烟的画吗?或者装满了他们谈恋爱的那四年里,他们一切恋爱时的信物,比如她的衣裳,她的围巾,他们寒暑假旅游时买的纪念品等等等等。
许清烛暗自想着,慢慢地坐到了楼梯台阶上,拿起那一沓合同,无意识地写写画画。
游熠下楼后到酒柜前开柜门,随手拿了瓶黑字acaln红字40的威士忌出来,拎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翻出一盒豆角。
他扶着冰箱门,停了两秒,扬声问坐在台阶上继续写字的人:“许清烛你吃猪肉还是牛肉?或者鸡肉?”
许清烛,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他抬高了音量叫她,低沉的嗓音多了清朗的磁性,十分动听,她没看见他,却想象到了他喉结滚动的样子。
但其实她名字更适合呢喃着叫出来,叹息着呢喃着念她“许清烛”,“清”字很轻,“烛”字尾音的舌尖后卷,吞进喉咙里,暧昧得空气都悄悄躲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