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被药浴熏的舒坦,鼻尖萦绕着一些苦香,是药的味道。
这是太医院配出来的,说是能调理身体,这几年他的身体已经和旁人无异,战场上留下的暗疾已经好透,不知道是太医院的功劳,还是国师给他的那枚玉佩的功劳。
“天热烦闷,吃不下便如此,年年都是这样,也值得你提一下。”时笙闭着眼,说话带刺。
几年下来,他已经习惯这样和尘迟影说话,挤兑的人话说来就来。
时笙觉得爽,以前他对着时逾白和闻瑾从来不敢这样,对着陆烬是没必要。
如今到了这里,那两个人不在,只有一个骗过他的陆烬,又是这样低微的身份。
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尘迟影的手抚在时笙的肩膀上,低垂着眉眼,去看他被热水染上潮红的颈,脑海中浮现几个字‘玉骨冰肌’。
比女子的皮肉还要白,又滑又软,如果按压的力气大一点儿,又会很快的淡出红指印,娇气异常。
完全看不出这人十几岁便领兵出征,击败冀月当时战无不胜的将军,取人头颅,挂于城门之上,尘迟影时常觉得云珏这样的人,更适合被藏匿,被娇宠,被——
尘迟影的手下滑,触到了凸起的锁骨,思绪才总算回归。
他在东宫这几年,每到夏日云珏总是会瘦,却是年年都是如此,等到秋日天气凉爽,又能养回来些。
“小厨房今日做了樱桃肉,酸甜可口,殿下待会儿可多尝尝。”
时笙没说话,夏季小厨房因着他吃不下,成日里变着花样做,没甚特别。
药浴的水好一会儿才变得温凉,时笙掀开眸子的时候,尘迟影识趣的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