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臻手背青筋突起, 愤懑地攥紧了手电筒, 可一看手腕的淤青,他确实没什么自信能暴打杜彧。

在近身格斗中, 占据绝对优势的必定是力量大和人数多的一方;杜彧的反射神经和力道他见识过了, 不是业余的,那是自身经过专业训练的结果,而不是靠幻想达到的能力。

联想杜彧的身世,家里人会在这方面培训他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有庞大的家业要继承,身体素质不过硬绝对不行。

郁臻悲从中来, 自己痛扁公子哥的梦想就此破碎。平心而论, 他和杜彧无冤无仇, 要说互相讨厌吧, 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能还是因为他嫉妒,嫉妒什么呢?他说不准,可能是嫉妒杜彧生得好,还有对方那份一往无前的好奇心。

真不会害怕啊。他暗暗想,没吃过苦头的死小鬼。

郁臻忽地被一束强光直射眼睛,是杜彧在拿另一只手电照他。

他微微偏头绕开光,便听到杜彧问:“你到底要不要跟上来?”

跟啊,为什么不跟。郁臻心说:醒了我就去敲诈你姐!

这条由岔口进入的支道并不笔直,它呈一条弯道,向右拐进一片晦暗的灯光中。

两人警觉地关掉了所有灯光设备,扶着弧面的砖墙,悄无声息地挪步靠近光源。

那片暖橘色的灯光非常散,铺开的光晕照亮了整条下水道;说明它不是从一小扇窗户或门里透出来的,而且听血河源头的淙淙流淌声,前方应该是一片十分开阔的区域。

这就更诡异了。在皇宫数十米深的地下,居然有一处不为人知的旷阔空间。

水声越来越响,灯光也愈发的明亮。郁臻甚至能听到一些机械运作的声响。脚边的血河流势汹涌,浓稠血液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血仍是温热的。

水沟内壁因血水长期冲刷,分割成灰色和暗红两部分,宛如地狱里的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