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两人还不是同一个父亲,不知道杜彧的爸爸死没死;郁臻漫无目的地想,总之一听便是使人头大的复杂家庭关系。这种环境里养出一个叛逆、性格矛盾、内心阴郁的孩子,并不算很坏的结果。他见过真正养坏了的孩子,一对比杜彧已经算纯良无害了……吧。

郁臻颓丧地趴在桌上,希望某脑子不大正常的王子别搞什么幺蛾子,让他在剩下的时间里安稳结束这个梦,就谢天谢地了。

很不幸,这次他运气比较背,趴了不到两分钟,房间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郁臻全身紧绷,如临大敌地望着门口的人!

——跑?躲?冲?他心里冒出好几个念头。

可是门口的女人使他当场愣住了。她很漂亮,是梦里梦外都不多见的,可以用一轮清月来形容的漂亮。

她穿着皇宫侍女的长裙,碍事的裙摆和纱袖被撕了一半扔掉,腰上系着装备带和弹匣,手臂肌肉线条结实瘦长,她端着漆黑发亮的冲/锋/枪,枪口对着他的头,问:“你是负责饲养人鱼的人吗?”

搞什么?又在搞什么!?

郁臻:“是啊……”

“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女人从后腰掏出另一把枪,对着他扣动扳机——

郁臻:“不要!我跟你走!”

可是晚了,他胸口一阵剧痛,仅用四分之一的时间便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郁臻迷迷糊糊地想,去人鱼囚室的路程那么近,不至于麻醉他吧……

深夜,海浪肆虐,咸腥的风在水雾里呼啸而过,一盏挂在船头的风灯随风浪晃荡,像一只黑暗里迷失的萤火虫,微弱暗淡,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