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半小时到六点,他只需再等两个半小时,六点一定会有船来的。
码头边有一家海鲜餐厅,露台桌面的白色桌布翻飞,空寂无人的店面有种荒凉感。码头与旅馆只相隔一条长街,距离约400米,他能在这头望见那头的围墙,还有二楼打开的窗户。
叶映庭走了没两步,见街边的餐厅里走出一个蹒跚的人影。
那是名高瘦的男人,脸色不太好看,但不是他在旅店见过的任何一位住客——是岛上的其他人!
“喂!你好!”叶映庭兴高采烈地跑过去,“你是岛上的居民吗?你知不知道其他人都去哪儿——”
“……了。”叶映庭及时刹住脚,心头咯噔一下,后背凉透了。
这个男人不是脸色不好,而是肤色青白,嘴唇发紫,眼眶里的眼珠呈灰金色,浑浊无神,肢体僵硬,宛如坏掉的木头人,一瘸一拐地走着。
对方听到他的说话声,脖子抽搐了一下,机械地转过头来,污浊的眼球直勾勾地锁定他。
叶映庭本能地后退,舌头打结道:“我我、卧槽……你生病了吗?”
男人朝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叶映庭张皇失措地后退,眼睛不住地往四周瞟,他的汗毛如被春风拂过的草原根根竖起,肩颈打着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