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终于到了夜晚。

郁臻被抱进了阁楼,杜彧将他放在重新铺过的床上,丝毫不松解他的手脚。

“你不是想知道那两个小孩去哪里了吗?”杜彧拿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一只缺了半角翅膀,再也飞不起来的蝴蝶。

瓶盖戳了三个直径两毫米的通气孔,蝴蝶趴在瓶底,有气无力地扑动着双翅。

“过了今晚你就明白了。”杜彧用一张小小的方巾盖住罐子,白色笼罩将死的蝴蝶。

眼看杜彧要走,他喊道:“你不管我了!”

“放心,镜子不会吃你和我,它认主人的。”杜彧站在门前,补充道,“至于你,你有事可以喊我,我会醒的。”

郁臻狂躁道:“你还是不是人啊!”

杜彧说:“我是畜牲。”

好了,现在知道杜彧是个真正的精神病了。

要在精神病手底下逃出生天,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耐力,幸而两种他都有。

他回忆这一天的遭遇,那女孩多半是被杜彧给藏起来了,所谓镜子吃人的说法,他坚决不相信,那面镜子是邪门得很,但是——吃人?开什么玩笑。

倒是这房子或许有密室和暗道,否则大活人如何凭空消失?